云雀飞上枝头

一个平凡人的日记,今天也在缓慢地奋斗,挣扎于情绪的海洋

 

4月3日 星期五

有两周没写咨询感受,也不是完全不想写,有一些纠结,但最终我决定放过自己。不写就不写了,凡事不要太强求。

但这一周我决定写一写,因为久违地有感悟。

首先我想说一说在咨询室里我的阻抗,过去咨询经常出现一种“大脑迟钝”的状态,好像加工咨询师的话要好久,我过去一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这次咨询终于发现,在我“迟钝”的时候,其实我是走神了,因为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很难想清楚他说的话,而这种走神不是有意发生的。

今天咨询一开始,我先从一个比较随意的话题开始,这虽然是我的思考,可属于老生常谈。最近我在听一些督导,在督导中听到他们讨论是否要和来访者探讨一些理论概念,督导中他们的观点是对于没有心理学知识的来访者不要和他们说这些理论,因为不便于理解。我就联想到我们的咨询,对于我这样有心理学知识的来访者,那就没有这一层的顾虑,和我说一些理论也许还能帮助我理解呢?

过去我曾许多次要求咨询师告诉我我在他的理论体系中究竟处于什么阶段,可他一直拒绝。前几次时他说,因为他不想把我僵化的用理论来分类,他觉得来访者们都是鲜活的,我们的自发性有时是超出理论框架的。虽然我懂他的意思,我也不希望和一个只会用理论去“套”别人的咨询师咨询,可我内心似乎始终有一部分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理论解答”,只要我有了这个答案,我可以再选择去批判它或者不信它,但我就是要有。

后来我仔细品味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虽然声称不一定需要一个理论,但其实我心里有一部分是非常渴望一个答案的,就好像有一块拼图缺失了,需要它来补上。我可以选择不全信,但我知道只要有人告诉我一个答案,我一定会信的,至少某一部分我会信,然后给自己贴上标签。某种程度上,我就是在渴望一个标签,好像这是一种我认识自己的方式,我需要知道在各个体系里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咨询师也很尖锐地问那我为何不自己去学习一下理论知识来认识自己。但对我来说这有着天壤之别,我好像就是需要从别人口中认识自己,我自己认识自己是不足够的。

说到这里,就得出了一个阶段性结论,那就是我对自己的认识来自于别人的观点。接下来,咨询师就开始说一些话,可我就听不进去了,我发现自己开始观察桌子上摆件的颜色,因为刚刚我滔滔不绝的时候非常聚精会神,所以此时的走神感受很明显。我努力把精神集中到咨询师的话上,可我发现很困难,我的脑袋变成了那种非常熟悉的“迟钝”状态。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原来过去的迟钝就是走神了。

有些感受非常微妙,很难分辨,但我还是觉得我走神的时候产生了对于咨询师的话的抗拒。他说我要通过别人的话来认识自己,在我的体系里这不是一个好评价,我一直觉得真正“好”的状态是对于自己有独立的认识,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为所动。可我们现在得出结论,我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这好像在说我不好。而我对于“我不好”这个观念非常排斥。

可在这之后,咨询师就解释了一番他的看法,他说也许是他表达方式有问题,让我产生了一种被攻击的感觉。我一听他这么说,第一感觉就是他在向我道歉,好像在说“都是我的错,让你感觉被攻击了”,于是我当时产生了非常复杂的感受,有一部分觉得自己“赢了”,因为我让咨询师承认了他的错误,这仿佛意味着他有一种“凡事要归因在自己身上”的问题,而我让他展现出了自己的问题,所以我“赢了”。

话虽如此,但我也记得他当时表达的含义比较复杂,也许不仅仅说了“他的表达让我觉得被攻击”这一种含义,可能也表达了其他可能性,但我当时注意力只集中在这一点上面。回看整个过程,这似乎是一个关于谁对谁错的拔河,我要么感觉他在说我“错了”,要么我就要拼命证明他“错了”,我们两者必然有一方是错的,而“对的”一方就“赢了”。我记得当我觉得他错了的时候心里是相当高兴的,显然这种赢对我来讲很重要。

回想过去咨询当中也发生过不止一次这种拔河,曾经也探讨过为何我在咨询室里很难放开哭,似乎一直存在一种关于“谁先丢掉优雅”的博弈,先丢掉优雅的一方就输了。现在看来,在关系当中我总是在进行这种输赢的较量。

我不太记得在谈恋爱的时候有什么具体的例子了,但我记得郭同学曾经有一次说我“一直戴着眼镜”好像不愿意卸下防备,当时我对他的这种说法完全没有同感,现在回想也许反映了一些问题。

有点不想写了,暂时写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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